*如题。
*有私设 一发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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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有个鸭下巴是谁点的啊？”傻兜翻来覆去地研究着菜单，看到菜单上用圆珠笔画着一个突兀的大勾。“我点的。”卡梦喝了一口大麦茶，神情自若地说，“一茶喜欢吃，加辣不要麻。”
“这才几天你俩都熟到这个地步了，卡梦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不吃辣！”无心委屈，伸手把菜单抢过来加了一份蒜香小龙虾。当事人一茶却好像没听见似的，仰头灌了一大口白开水，垂着眼睛盯着桌角。卡梦在心里叹气，怎么就突然说出来了呢。
卡梦和一茶在一起过，是一茶先表的白，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。卡梦和一茶分手了，是一茶提的，这件事也很少有人知道。转会期时他们分手挺久了，一起来Gr并非他们约定，其实彼此都没有想到对方也就顺着来了。完全没有避嫌的样子，居然也可以称得上是另一种避嫌。
卡梦刚来俱乐部的时候，接他的是经理。经理本想把新人安排在一个宿舍方便适应，但卡梦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，他也就不再勉强，只是担心地问卡梦，不会影响比赛吧？卡梦慢慢地打字，说，放心，我们首先是职业选手。
但第一眼见到一茶的一瞬间，卡梦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，还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后背的汗。他匆匆打了招呼回房，握着手机，一字一句把从前给一茶的特别备注删掉，好像这样就能提醒自己，他只是你的新队友。身体比感情更恋旧，那天他才知道，时间一久，无论是情意还是欲望，所有与一茶相关联的东西都是带着重量的。他以为他能不在意的，毕竟一茶看上去就适应得很好，只要沉默再移开目光，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。
训练时一茶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，只有被卡梦叫住才会开始保持沉默，垂着眼睛乖乖听话。卡梦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抖，好像振翅欲飞的蝶翼，竟显出几分从前与他独处时才表现出的文静来。队友在旁边大气不敢出，虽然觉得他俩之间气氛奇异，但几个人都究极社恐，更不知道如何在强硬的指挥位和怼指挥位间游刃有余，也就不好多说什么。
kiwi不是没找他聊过这件事。作为经理，他暂且不太操心他们在比赛中的表现，但队员们彼此已经熟络起来，只有他们之间尴尬得令人心慌，很容易被看出些端倪。kiwi问他，你就没想过再去找他一次？我看他经常盯着你发呆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是啊，他老开你玩笑，四排的时候还天天叫你名字。“他那是吃准了我不会生他气，拿我活跃气氛呐。”卡梦很坦然。
“那你就没想过他还喜欢你？我不觉得他很讨厌你或者怎么样啊，感觉他自己在闹脾气一样。”
“说实话……我确实这么觉得。”卡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但是吧，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，就像他到最后都不愿意跟我说分手的原因一样，我又不可能把他绑回来让他跟我在一起。他不想，那就算了呗。”
“卡梦，从我个人角度来说，我觉得你是个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。但感情它不是这样啊， 你不能完全掌握一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，所以就算互相喜欢也可能错过。或许勇敢一点也没关系呢。”
“我觉得我很了解他啊，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。”
“那不好说，万一他不看你呢？恋爱又不是回合制，你不能总等他主动是不是。一茶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分手时卡梦其实没有什么实感，真正的痛感往往是滞后的，比如在与一茶对视时，比如在为一茶点菜时，比如在下意识叫出“小茶”时。一茶偶尔望过来的眼神凉凉的，卡梦知道他在极力抑制自己。每当这时他的心脏深处总是传来一阵阵钝痛，明明白白要他看清楚，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奇怪的境地，需要他们之间的谁站出来撕破脸皮，伤口才能愈合到从前的样子。
卡梦有时也会想，或许当时是该挽留，一句话的事情而已。但卡梦自认为太懂一茶了，只要一茶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一茶在想什么，于是反而变得畏手畏脚。他认为一茶说分手时已经下了十足的决心，而这也是他从来都顺着一茶的原因，他自认能看透一茶的心思，也就不需要跟他耍小花招，更不需要搞什么吃醋情节，或者挑起一场关于忘记什么纪念日的纠纷。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。
所以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，也许是只顾着接收，却忘了表达。
分手那天很平常，只是一起吃一顿饭的时候。其实一茶当时想好了，就算卡梦挽留他也不会心软的。但卡梦沉默的时候，一茶还是委屈起来。你就不能否定我一次吗，就不能别再顺着我了吗？但卡梦没有如他的愿，只是不说话，直到一茶以为他要永远这样沉默下去时，他轻轻说好。走出海底捞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，一茶终于感到迟来的难堪与恼怒，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。
“分手不是你提的吗，怎么你先哭了呐。”卡梦看到他在擦眼角，从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，一茶倔强摇头，坚决不要他的纸巾，卡梦就塞到他手里。但这次，他们没有再在并肩走路时牵起手了。
一茶问，所以我们算是错过了？
卡梦回，你说呢。
没有回音的山谷，值不值得纵身一跃？
卡梦总是这样，即使他们分手了也是这样，会体贴人，大度不计较，说话永远给人留余地，一茶讨厌他这样。有时他宁愿卡梦计较一点，比如当他忘记他们的某个纪念日时，当他故意和其他队友贴贴时，他宁愿卡梦凶他一顿，于他而言，这样也许能显出卡梦对他的在意。但有时一茶也会想，这也太受虐狂了吧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，卡梦总是在包容他，而他也总是恃宠而骄胡作非为，这样不好吗？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，在一起前卡梦也总是容着他，在一起后就显得没什么差别。
也许我就是欠，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一直作，现在自己作没了又在这难受。一茶絮絮叨叨给失效药讲了半天，得出一个可以解释一切的结论。失效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，嘴上敷衍着说嗯嗯嗯嗯，试图趁其不备抢下他手中的啤酒罐子，被一茶一巴掌拍了回去。
“不是，你凭什么替他觉得跟你在一起很累啊。”失效药吃痛收回手，他听一茶长篇大论说了半天，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“难道不累吗？我感觉他好像一直在顺着我来，没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的。我说在一起吧，他就说好，我说分手吧，他就说好，他就只说好！”一茶急了，趴在桌子上用指尖戳易拉罐，“一句话都没多说！！”
“那卡梦怎么想的？”
“我还想问问呢……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，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就问你，你这些话，什么他跟你在一起很累啦，什么他一直在由着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啦，什么没有新鲜感啦，你跟他说过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会从来都没说过吧。”
“妈的，别说了，越说越显得我是个二臂。”一茶嘟嘟囔囔地把脸埋进胳膊里，“我其实不想哭的，但是忍不住……”
失效药叹气，心里知道这人又喝醉了：“我叫个人来接你吧。”
“你要叫谁……”
“你想我叫谁？傻兜无心你选一个吧。”失效药把微信通讯录打开塞给一茶。
“我随便点一个啊，真是随便点的，真的，你别不信！”失效药应和着接过手机，看到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“卡梦”二字，顿时无语凝噎。他把一茶的脸掰过来，在他面前晃晃手机：“我真给卡梦打电话了啊？”
“失效药。”一茶突然坐直身子，皱着眉头盯着失效药，很严肃的样子。失效药在语音通话和视频通话间犹豫，随口问他怎么了。
“失效药，我完蛋了，我发现我还爱他。”
“……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点病啊一茶。”
卡梦来的时候一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，失效药坐在旁边，看他的眼神好像看到了闺蜜的对象。“卡梦啊，”失效药话吊在空中半天才拍拍他的肩膀，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，“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交流啊，相互。”失效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，虽然卡梦不知道一茶跟他说了什么，但失效药显然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问题。卡梦点头，向失效药许诺了一顿饭，失效药看看一茶，对方正在卡梦背后疯狂向他招手。失效药又看看卡梦，他的表情堪称笑里藏刀，他犹豫半天还是先走了。
“什么玩意…你咋来了。”
“不是你让我来的吗。”卡梦把一茶的手臂拉到自己肩上，再扣住他的腰，一茶便顺着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，还特意用力压他。但还是很轻，一茶太瘦了，从前拥抱的时候蝴蝶骨都会硌到卡梦。
“是，我让你来的。”一茶垂着头，连眼角那颗泪痣也显得委屈起来，“恋爱也是我让你跟我谈的，分手也是我让你跟我分的，现在搞成这样……”他越说越蔫巴，要挣脱出卡梦的怀抱，被卡梦一把捞回来。
“小茶，你不要这么说。”认识以来卡梦第一次出声打断了一茶的话，即便他是个醉鬼他也决定跟一茶讲清楚了，“没有什么让不让的，不主动是我的错，对不起。”
“你不要说对不起。”一茶突然直起身子，摆出一副严肃表情，“我讨厌你总是说对不起，你没什么对不起的。”
“那如果我问你，能不能跟你在一起，你愿不愿意？”
“……我操，你说什么？”
一茶感觉头更晕了，他抬头对上卡梦的眼睛，混沌中卡梦的声音柔柔的像蚕丝，一点一点侵占他的理智，他好像要溺在卡梦的眼睛里。“分手是我提的，要是直接答应你岂不是很没面子……”他嘟嘟囔囔着别过头，被卡梦反手托住后脑吻了上去。他顿感清醒一半，瞪大眼睛，看到卡梦轻颤的睫毛，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。这是卡梦第一次毫无预兆地吻他，他没有做好准备，唇舌交缠间连气都喘不上来，只能使劲攥着卡梦胸前的布料把他往外推。但卡梦不随他的意，只是闭着眼很认真地吻他，直到一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黏黏糊糊泛着热气，他快要窒息了卡梦才放开他。卡梦把一茶揽进怀里，任由他趴在自己肩头喘息。
“你他妈的卡梦……”一茶浑身都软了，几乎要化在卡梦怀里，“给我憋死了要。”
“那你要适应。”卡梦用拇指拭他红肿唇角，“以后我会很主动，比如现在，我想问你，真的不跟我在一起吗？”
“那如果我不答应呢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我暂时没做这个打算。”卡梦眯起眼睛，有点苦恼的样子，“我没想好。”
“那你觉得，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啊。”
“没……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你好像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，所以你也很少问我什么事情，很少跟我搞猜疑什么的，一直顺着我来，我想怎么样你就一直随着我，在一起之前和在一起之后都是这样的。你好像很擅长看透一个人，我好像只是其中一个而已……而且你知道吗，我刚才跟失效药说了半天，最后发现我还爱你，虽然你什么都没做，虽然你一开始就没做错什么，就，一直在折腾你……”一茶越说越委屈，眼睛眨巴眨巴眼看又要落泪了。卡梦揉揉他头发，圆圆的发旋显得一茶很可爱，就像从前一样。一茶从没变过，还是那个喝了酒就什么都招了的笨蛋，而卡梦喜欢所有样子的一茶。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茶，我明白你在想什么，不是因为我很擅长看透人，是因为那是你。多折腾折腾，感情才能更深厚呐，不能像我们之前一样，太平淡就很没意思，是不是？”
“还有，你让我吃醋的小伎俩真的太笨蛋太拙劣了呐。”
“……游沭钊你好烦，我从来没有故意让你吃醋过，从来没有！”一茶的脸腾的一下转红，也许是因为害羞。
“那以后能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叫你小茶？”卡梦凑近一茶，看到他下意识闭上眼，以为要承接他亲吻时轻轻笑出声，“他们叫你小茶，我吃醋了呐。”
“我还没答应跟你在一起呢！吃你个香蕉棒棒锤！！”
卡梦扶额，调戏一茶实在是太快乐了：“忘了呐忘了呐……那你答应吗，小茶？”
“你看不出来我答不答应吗？”
“很多事情还是要听到你亲口说出来的。”卡梦接住了一茶突然的拥抱，捏捏他后颈，“你答应吗？”
“便宜你了。”一茶吸吸鼻子，眼角还泛着红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“我能亲你吗小茶。”
“…别问。”
热心市民傻7兜欣慰地发现两位新队友的关系在一晚之后飞速进步，具体表现在“小茶”和“阿卡”、备战间里两个人共享的毯子，和某次训练结束时他在桌面下瞥到的，两个人的十指交缠。
等等，这是可以说的吗？
说不出的故事还是让谷歌娘代劳吧。
——fin.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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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俩打ball太有意思了，感觉卡茶卡美帝
彩蛋是一些卡茶日常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