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伪现实向的一些甜饼日常
*有私设
完结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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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幻贺妹克的那个情报局，看得我头疼，官方真的会搞，我他妈真的会谢呀！”
“那怎么办，正好我认识一个治头疼的医生。”
“给你两拳！”一茶低着头窝在椅子里喝奶茶，抬眼瞪了卡梦一眼，“你不知道我啥意思啊。”
“你啥意思啊，小茶。”卡梦突然起身，作势要把吸管包装放到桌上，实则凑近一茶的脸。两人气息交缠的同时卡梦的眼睛弯弯，笑得正直善良，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呐？”
“我操，你……”一茶猝不及防差点把奶茶喷出来，还好周围的队友们忙着打闹没注意他们，否则谷歌娘讲的cp小故事又要多一个。他赶紧低头假装揉眼睛，以掩盖住自己滚烫的脸。但他不知道，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，而眼尖的指挥位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一茶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。他可以大摇大摆地在直播时闯进卡梦的yy，然后把他给卡梦起的每一个昵称都黏黏糊糊念一遍：“卡梦，阿卡同学，小卡同学，kmbb？他不在啊，他是不是没开播啊？”抑或是冒冒失失点进yy，委委屈屈向卡梦抱怨：“我上不了共研服呀……重启都上不去。”在和卡梦双排时顶嘴，手上操作乖乖听话，但嘴上还是要喊：“愚蠢的指挥位！24岁的老年人！”而卡梦每次也都是笑着全盘接受，再顺着他的话不甘示弱地回嘴几句。超话的粉丝们说他俩岁数加起来不超过五岁，傻兜拿他俩打趣，一茶撇嘴：“我占四岁，剩下的给他吧，拿去拿去！”
卡梦在打完比赛的后一天会回家休息，一茶倒是没处可去，还是留在俱乐部。本来他会闲着没事打完排位和水友打打五排，再或者播点别的游戏，但由于连着几天和安艺单练到凌晨三四点，他突然开始手疼。一觉睡过中午排位，他睡眼惺忪地摸起手机看，卡梦给他发了消息。
「卡梦：你中午怎么没开播」
「一茶先生i：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放假」
「一茶先生i：今天状态不好，不想打」
关于手疼的事，一茶瞒不住经理，但要瞒住队友们还是很容易的。他深不见底的角色池是bp环节必不可少的盾，如果他的身体出现问题，阵容选择方面将会变得十分吃力。卡梦是指挥位没法被换下去，但一茶的位置有阿策可以替，随之而来的是bp也得重做。这样很麻烦，一茶不想拖累队友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，手疼、吃坏肚子，再加上上一次比赛的一溜速溶，一茶的状态和信心都有明显下滑。卡梦是第一个察觉到的，他在复盘训练赛的时候看向窝在电竞椅里无精打采的一茶，眼神复杂，好像在探询或嗔怪。一茶余光瞥到他，刻意地别过了头。
复盘完回房间休息，一茶脚底抹油要赶紧溜走，被卡梦叫住：“一茶，过来。”
“什么啊，感觉你在叫狗。”一茶磨磨蹭蹭挪过去，嘴上没停，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在明察秋毫的指挥位面前蒙混过关。
“你是不是有心事啊。”卡梦还坐在电竞椅里，看一茶的时候要仰着头，一茶有一种在高中时期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关心的感觉，“最近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太好，”
“没有……”一茶下意识否认，又添了一句，“我休息一下就好了，真没事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真的。”
这场比赛输了就基本无缘季后赛。
一茶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，今天可以说是秒倒两把，但靠着卡梦的指挥、运营和队员们的硬实力，他们硬是拉扯出两个平局。从台上走到后台，东玄笑着与卡梦边走边聊天，一茶低着头走在前面，头也不抬地径直进了备战间。卡梦愣了愣，和东玄打了个招呼，也跟着回去了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一茶很不开心。他把自己裹在灰色的毯子里，并不看手机，也不看任何人。周围的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，而一茶只是呆在那里，定定地盯着大屏幕上的赛后采访发呆。印象中他已经好几次没上赛后采访了，他本来想着如果今天能上，一定要再拉着卡梦上一次的。卡梦走到他旁边，把他的手机拿上，用微凉的指尖点一点他的脸，再挠挠他下巴，像在安抚家里的小猫：“走啦…把毯子收一收呐。”
一茶回过神来，很费力似的眯着眼睛看他：“啊？”
“我说，走了呐，小茶。”卡梦把队服外套拿给他，又帮他叠好毯子，向他伸出一只手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一茶愣愣地看着他。他曾经在赛前安慰队友，说“没事，秒倒了卡梦也会保平的。”是的，卡梦确实做到了，但那只是赛前缓解压力的办法，任何队员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误让别人抗压。事情不该是这样的，卡梦的运营兜底不该成为他失误平局后还心安理得的理由。
一茶抓住卡梦的手，触到他指间粗糙的肌肉贴，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也疼了起来。卡梦手上的肌肉贴从手腕蔓延到虎口与指尖，肌腱炎也犯得越来越频繁，他常常在训练室窥见卡梦皱眉揉虎口、转手腕的样子。他下意识要缩回手，却被卡梦一把抓住。一茶抬头，跌跌撞撞闯进他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。
“一茶。”
“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，这不是你说的吗。”
“之前你血c的每一把我都记着呐。状态不好就调整，想换换心情就放假一起回我家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我……”一茶开口时才惊觉自己的声音这么嘶哑，“我觉得……下次吧。”
“随你。”卡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答应与否，“走啦，手机别忘拿。”
晚上回去还要直播排位，今天输了比赛后大家都暂时没心情复盘，于是排位后一茶约了橙子单练。卡梦在训练室与线上教练讨论后天比赛的bp，倒方便了他在房间直播。观众们的弹幕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，安慰、关心或是指责，他沉下性子开始回应弹幕：“变菜了就是变菜了，溜得没有以前好了。”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，怎么没有压迫感了呢……”“现在开始就是新人的舞台了，让年轻人、新人发挥。来，让我们看年轻新人，24岁的一茶上场！”橙子在和他连麦，喊了一句：“自信的一茶最帅了！”一茶笑起来，投入到单练里，好像先前那些话不是他说出来的。他一向跳脱，话题从晚上吃了啥到游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下播时已是凌晨三点半，卡梦还没回房间。一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，刚要走出去倒水喝，就碰到卡梦推门进来。
“手疼就好好休息呐，小茶……”卡梦有点无奈地望着他，“还单练呢，刚下播是不是？”
“啊？我手不疼啊，我手哪里疼了，你怎么乱说呢卡梦北笔！”一茶把手伸出来在卡梦面前甩甩，被卡梦抓住手腕，捏捏他的虎口。
“你真当我不看超话是吧。”卡梦松手，弹了他一个脑瓜嘣，轻轻的，一茶装作吃痛的样子捂着额头，抬眼看到卡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，“直播说的那都什么乱七八糟的，嗯？菜成杂交水稻？退役？老了？乱说的是谁？”
“我乱说的乱说的，我——24岁年轻人，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！”
卡梦笑起来：“你要是真能这么想也挺好呐。”
“那如果我不是乱说的呢，如果我说的是真心话呢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卡梦说，“你很强啊，角色池又深，上手又快，基本功也好，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啊？失误人人都会有，别把失误当永久。你24岁，我不也24岁吗。”
隔了一天还有比赛，一茶的状态并没有得到太大改善，反而在bo1打完后开始肚子痛，大家看着他的表情一致决定让阿策替补。当他缩在电竞椅里，看到阿策失误导致人队被四抓时，他差点两眼一黑。
早知道就顶上了，一茶想。阿策久了不上比赛肯定紧张。但就算他上了也不一定打得更好，他想到自己前几场的秒倒和失误，感觉头更疼了，索性偏头睡了过去。
叫醒他的是卡梦。卡梦按照规定戴上了口罩，眼神没什么波澜，像白开水。一茶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结果，也就不再追问。广州又在下暴雨，回到俱乐部的一路上，他靠在卡梦肩膀上睡，而卡梦的一只手按在他怀里，暖烘烘的，却总带着一丝雨水的冰凉挥之不去。
回到俱乐部后，大家各自回房直播，然后照例复盘到深夜。他们的生活是由无数场对局组成的，而对局里有无数次选择，为了排出当时的最优解他们会一遍遍回看录像，但生活从不是放电影。表白或隐瞒，缄默不言或歇斯底里，大哭一场或强颜欢笑，一茶从来选择平静的一方。游戏里有波澜就够了，生活中他更甘愿平常一点。
沉默着反复观看对局多视角的第二个小时，卡梦终于抽走了他的手机，坐在他旁边。
“小茶。”
“如果你因为最近的表现就否定自己，那我很不认可。我不觉得，一个人一定要溜三台才能算合格，也不觉得失误几次就值得你……这么拼命。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有一次比赛之前说，就算是秒倒了我也能指挥保平的。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，你很强，但我们的想法可能不那么重要，你自己要觉得自己强呐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你可以保平，但是我……哎算了你不懂。”一茶试图纠正卡梦的说法，但他其实并不是很擅长把心里话说出口。而卡梦很明显是懂了他的意思，也显然有点急了，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：“你有那个实力的，之前好多局不都是你c吗，血c！你不要丧失信心，最近看你直播单练，你好像上头了一样。状态是可以调整回来的呐，多休息，好不好？”
“还看我直播，你这个人真的是……卡梦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。”
“是，我喜欢你。”卡梦的语气轻松平淡，好像在给不想下楼吃饭的一茶报中午的菜单，却掀起一茶心里的一场地震。也许这本来是一句俏皮话，但一茶的每一句话被卡梦说出来，从来都是另一个意思。一茶知道，那是因为自己说的每一句暧昧的话也都用玩笑的语气伪装。意识怔楞的一瞬间心脏狂跳起来，也许是多巴胺分泌的原因，他突然感受到什么叫心动。轰轰烈烈的，波澜壮阔的，但偏偏两个人都要假装镇定，端着架子在沸腾的空气中慢慢靠近。
“那我现在这样，你还喜欢我吗，我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没心没肺，可能……不是每时每刻都开心，不会一直很积极，很多时候还需要别人陪着我，否则很难走出来，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呢？”
“小茶。”卡梦凑近他，叫他名字，声音也随之放得很低，像是冰面之下有暗流涌动的温柔，细细的水纹晕开来，触动一茶的心尖，“喜欢的是你这个人，不是你的某些瞬间，所以更希望你能多依靠我一点，不要只是挂在嘴边说说，你明白吗？”卡梦在心里想，一茶，你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人，你自己不知道吗？他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总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，被卡梦轻而易举地读出来。但卡梦没有想过，或许只是他们契合，一茶藏得好，但卡梦碰巧读得懂。“难过我就陪着你，不开心很正常，在我这你不用一直很积极，不用一直很开心，你只要做自己就行了。”
“……你突然这样，我都忘记我刚才还在难过了。”卡梦的眼神炽热得要把他灼伤，一茶捂脸，感受到来自脸颊的潮热。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抽动着发出新芽，伴随着心跳一起敲打着空气，轻巧却足以震动他四肢百骸。
“那挺好的，多忘点。”卡梦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，握在手心轻轻捏。卡梦没贴肌肉贴，剥露出指尖上一层薄薄的茧，划过一茶的手心时，卡梦感受到他的微微战栗。他几乎不需要去确认一茶是否也喜欢他，正如之前所说，一茶是卡梦一眼就能看穿的人，就像看到清澈溪底石子上的青苔痕迹。“我能亲你吗？”
一茶看着他不说话，但卡梦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正酝酿起来，温温吞吞地糊在一起，笨拙地传递到他的掌心。一茶好像终于下定决心，咬着下嘴唇，连眼角的泪痣都在服软：“帮我把眼镜拿掉。”
卡梦笑起来，腾出一只手捏住他鼻梁上的金属框架拿下来。一茶也抿嘴笑了，他眨眨眼睛，突然觉得世界变得明朗起来。规律运转的空调声里，他听见心脏剧烈鼓胀和收缩的响动，也嗅到卡梦身上的洗衣液味道。一茶在卡梦凑上来的前一秒捧住他的脸，说，你真的想好了吗？说好在一起之后就不可以反悔了，不然我这辈子再也不跟你说话了。
“一直在想，很早以前就想好了。就看你答不答应我。”
卡梦握住他的手，就像很多次他们在黑暗的车厢里做的一样，指缝间的温度中和再平分。一茶突然觉得心头好像被小动物的爪子踩了一个小坑，实实地陷下去，带着点残余的体温。他把手绕到卡梦背后去捏捏他的后脖颈，很轻地说，我答应你。
卡梦的吻便不由分说地覆上来，湿热的舌尖撬开他干燥唇瓣，带着卡梦经常分享给他的薄荷糖味道，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来。鼻息在纠缠间变得紊乱，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沸腾，但世界又好像处于真空一般的安静之中，任何无关的事情都被抛到脑后。分开的时候一茶喘着粗气，听到卡梦在轻轻笑，听到渗进窗楹的风从心隙里穿堂而过，带走他似是而非的低落与不甘。
他突然有点想流泪的冲动。一茶其实不是一个爱哭的人，除非酒精加持，他更倾向于在失误后自责再狠练，然后反省到凌晨。他总是把积极的情绪放大十倍地表达，再把难过的情绪藏在心里，但他也并不逃避，只是把自责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。而卡梦总是能明白他、看透他，甚至不需要他露出一点点马脚，卡梦只要轻轻巧巧一个眼神，再用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拨动他的心弦，就能让他丢盔弃甲，甘愿在卡梦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。
对于人与人之间表达亲密的方式，很巧的是其实他们都更喜欢拥抱。夏天的空调房里，身上的温度隔着薄薄T恤也显得可贵，他们身上的洗衣液味道是一样的，分不清谁谁。一瞬间他想起第一次被他公主抱，第一次的对视，第一次的试探，第一次视频通话，第一次试着说出心里话，到每一个备战间外的拥抱，每一次比完赛后的手指交缠，每一个训练到凌晨的夜比深夜还要深，和每一个温柔似水的眼神，风平浪静，但只是看起来。明明只有几个月，他却好像能窥见自己的一生。
拥抱的间隙，一茶听见他们在同一个频率上呼吸，甚至在同一个拍子上心跳。声音敲打在空气里，他听见台风刮过窗棂的声音变得轻描淡写，雨点落在窗台的声音逐渐变得柔软和平，心也逐渐融化成一滩水。
“没法跟你一起去杭州了。”一茶喃喃开口，好像在自言自语。
“你可以跟我回家。”卡梦用拇指抚过他的侧脸，又去挠他下巴，被一茶捉住手：“你是不是把我当你家猫了啊卡梦？咋老这么摸我。”
卡梦用含笑的眼神看他：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
一茶眼神飘忽半天，最后低着头说，要不你再亲我一次呗。
——fin.——
彩蛋是三次元中有关两个人的一些日常记录~
夏天结束啦 秋季赛见
第一次写这种相遇相知到相爱的过程，可能有不合理，请见谅
完结之后 就随便写点小短篇啦
感谢你一路的支持与喜欢！(≧∇≦)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