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山果.

【卡茶卡】替补

*伪现实向

*he

*一点铁卡。




——



“在你眼中我是谁”


“你想我代替谁”




——


无论一茶再怎样不想承认,卡梦从wbg备战间回来时脖颈上的吻痕就昭示了他或许不是唯一的选择。




我他妈这当替补的一生。一茶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。与看到橙崽成年合约时的心情近乎相同,恼怒,自嘲,无能为力。只不过一个是真的无可奈何,一个是真的心甘情愿。爱常常像合约一样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橙崽的存在,就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小铁的存在一样——他以为自己能通过努力成为第一选择的。然而就算努力了也无济于事,才是最让他气恼的。





到了出租车上等卡梦一起回家时,他也没想明白该以怎样的方式面对卡梦。无视和揭穿,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。卡梦打开车门时带进一阵蒸腾的热气,一茶没抬头,垂头盯着脚尖。卡梦于是也不随意开口,他一向是懂他的肢体语言的,这点毋庸置疑。而卡梦也一向懂他的内心世界。



“怎么啦?看起来不太开心呐。”卡梦坐定,凑过来,半边身子靠在他手臂。车发动的一瞬间他顺势扯住一茶袖口,深入时冰凉指腹贴住他温热手腕。


“你不要明知故问。”




卡梦哽了一下,深入的动作也明显退缩几分:“我不知道啊…什么事情啊。”他睁大眼睛,抬头试图与一茶对视,日渐圆润的短短猫脸显得好无辜,任谁也无法对这样的一张脸狠下心来。


“你可以装作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。”一茶于是闭上眼睛,试图把卡梦的手扯开,“我知道我是替补,一直都是。”



卡梦有一瞬间露出受伤的神色,把嘴边的话生生吞咽回去。他曾经自诩能轻易了解一茶的所有心思,如今只祈祷是自己还没修炼到一听就懂的地步。他知道他口中的替补另有所指。


“你看到了。”他放开一茶,声音中难得带了一丝颤抖,“但是你可能误会了呐…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
“那你还想说什么,你被蚊子咬了?你和他们谁不小心的?这和说我身体不好,说我年纪大了所以不上场有什么区别?”一茶确实是有些歇斯底里了,语调也跟着高起来,“粉饰太平很有意思是吗?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?”


“…我没有。”卡梦也有点气恼,但仍旧用力压抑着,“我说了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以前确实跟小铁…”


“你别跟我说你们以前怎么怎么,现在怎么怎么,我不想听。”一茶第一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,“师傅,麻烦您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来,载他一个人回去就行。”路灯的光线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深不可测的界限——那明明是伸手就能越过的明暗交界处。


一茶下车时忽视了卡梦的一句慢半拍的挽留。车随即开走了,他终究没忍住,回头看了一眼。意料之中,他什么也没看清。









卡梦回到家时朝朝迎上来喵喵地对他叫,身子一偏对他露出大块肚皮,急着讨要摸摸。卡梦蹲下来心不在焉地揉,脑子里装的全是短短几小时内发生的事情。


小铁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。与外表不同,他是个心思及其细腻的人,在朱雀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里,他们互相陪伴走过了太多太多。小铁年纪小,性子又急,被照顾得也就格外多一些。说讨厌他对自己的依恋是假的,但朋友以上不止有爱情,小铁大概是搞混了。当经历的一切坎坷都有对方在身边时,分泌的多巴胺便被误认为是拜对方所赐。




大概是吊桥效应,其实我真的不爱你。


在第三次被小铁拽进备战间后,卡梦终于不得已,恳切地对着他说出了这句话。小铁愣了一下,但还是没放开他的衣领,用力把他拽到跟前,发了狠地对着他后颈深深地咬了下去。


而卡梦却从来不舍得去指责他什么。这也许是他那天晚上唯一犯的错。








后来的转会理所应当。卡梦也曾幻想过一茶会不会像傻兜一样,在ob比赛的时候表现出些许偏心,但事实证明完全没有。无论谁比赛,他总是站在屠夫一边,用角色名代替选手的名字。Gr_AK的蓝标在屏幕上晃来晃去,被全ivl公认为“魅魔”的ID在他眼前却近乎隐身,化作了他口中稀松平常的“前锋”“古董”或是其他的什么。或许该庆幸他不站在Gr的对立面,卡梦苦笑,他不把Gr和他当成仇人就不错了。


他承认他还爱一茶,但他从没动过回去找他的心思。他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急到不愿听完他解释,直接丢下他的人,还有什么值得他主动挽回的。想起那晚便生气,卡梦便想干脆把他们的情侣戒指一起扔了,结果怎么找也找不到。


真的很烦,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,明明不是谁故意要丢掉的,明明谁都有苦衷,但就是那样,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不见了,谁也没想过要解释。既不能断干净,又不能和好如初的关系最令人难过。



但其实只要有一个人够狠心,又怎么可能断不干净。










一茶转会后回想起那次冲突,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当Gr替补的情绪迁怒到了和卡梦的关系上。说到底卡梦不会怪他,但作为先放手的一方,他也不好再回头找他。他到现在也觉得应该听完那晚卡梦口中所谓的“真相”,至少死也能死个明白。但事实上再也没有机会了,他们现在不仅是关系远了,就连物理上的距离也远到了两点之间外卖配送费五十块的程度。就算偶尔在后台遇到,Gr的几个人也都有点躲着他,况且他们本来也不是喜欢交际的性格。好吧,好吧,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了,一茶某天晚上翻出包底的戒指时想,真是他妈的剪不断理还乱。


戒指上刻着卡梦的ID,大概是某一场联赛突然规定不让戴戒指时,卡梦匆忙间递给了作为替补的他,他又顺势放在了自己的包里。那时他们都没想过会有分开的可能,也就没那么在意你的我的,反正最后都会是我们的;不信随便穿脱戒指有负面意义,如今也只能认栽。



毕竟是别人的东西,总得还给他。



可是现在连个牵线的人也找不着——而且,他还想看卡梦收到时的反应呢。






“阿策你帮我跟卡梦约个时间见面呗。”


“?”阿策扣了一个问号过来,跟了一句语音,“你要我死啊。”


一茶一个电话拨过去,没有问候语,直接一顿劈头盖脸地胡诌:“怎么就要你死了呢!帮个忙不行吗?很重要的你知道吗!”


“我操大哥你小点声音啊。”阿策压着嗓子骂,电话那头随即传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,想来是阿策躲到了房间里,“你要我在他面前提你不就是要我死吗。”


“啊?为什么?”


“你还问为什么?你不知道啊?哦你肯定不知道…”阿策踌躇半天,终于下定决心,“你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啊。”


“你他妈倒是说啊。”


“就那天,你还在的时候,有一天打完比赛,第二天不是放假吗,本来你跟他应该一起回去的,结果他很晚的时候又一个人回来了。”


“就这?”


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阿策有点不乐意了,“八成是因为你这个急性子才搞成这样的吧。”


“你说你说。”


“后来橙崽偷偷跟我们说,卡梦凌晨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哭,被他听见了。”




“你别跟别人说啊,别说是我说的啊,要不然真完蛋了…要么你说是无心跟你说的,要不说傻兜吧,反正卡梦找不着他…反正别说我。”阿策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,一茶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。卡梦哭了?怎么会?他哭什么?他怎么会哭?于情于理都不可能。越想越不对劲,他打断阿策的碎碎念:“那不行,你更得帮我跟卡梦说一下了。”


“我真服了…你要不趁着比赛打完的时候找他出去吧,找个角落塞给他就行。我到时候尽量推别人去赛后采访。”









顺利赢下一场比赛,卡梦放空大脑走过走廊——打了场女巫实在累得慌。他被一茶堵住的时候怔愣抬头,恍然发觉,原来靠时间放下的人真的经不起见面。一阵积压已久的委屈几乎是下意识地涌上心头,卡梦有点顶不住,转身要走,一茶气喘吁吁地把他按在墙边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小金属环。


“你别走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

“…谢谢啊。”卡梦从一茶手心捻起那枚戒指,指尖比金属更加冰凉。他的语气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:“都落了这么久了还记得要还给我,你可真是好心呐。”卡梦气急的时候偏爱阴阳怪气,身为前男友的一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。和他置气未免太过幼稚,一茶知道他生气是因为他还在乎。


他不接话,试图与卡梦对视,却被他低头躲过。“没事我先走了。”卡梦把戒指攥在手心,手臂快要握出青筋。一茶瞅准了机会,一把抓住他手腕:“我还没说完呢。我主动来找你还东西,你不给我点报酬?”一茶没用多少力气,但卡梦也没试图挣扎,站定偏头看着他,无奈撇嘴等待他的下文。




“那天晚上,你为什么哭?”




“和你有关系吗?不是,谁跟你说我哭了?”卡梦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几乎要跳起来,要挣脱他的手,偏偏这时一茶加大了力气,他的一切反抗宣告无效。


“我还没说是哪个晚上呢,你急什么kmbb。”


“我操了真的…谁跟你说的?哦橙崽是吧…我就知道他没睡,在那给我装!”



“这些都不重要,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。”


一如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卡梦做的一样,一茶的手指钻入卡梦袖口,用指腹去蹭他手腕。这是很有暗示性的动作,一茶知道他懂。一茶很少有正经的样子,认真成这样还是第二次见——第一次是表白的时候。“你别碰我,别——”卡梦胡乱动作时无端撞入他眼睛,一瞬间呼吸停滞,再也逃脱不开。过了很久,久到一茶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开口的时候,卡梦轻轻说:“因为你错怪我了。”


“其实那天我拒绝小铁了。”



“然后他力气太大了我没挣脱…结果你误会了,然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。我知道你可能是把其他的一些情绪什么的代入到我身上了,我能理解呐,但是要求我再去找你,再去跟你解释,我好像也做不到…”是的,这对他未免太过残忍。一茶怔怔听他着急忙慌地解释,一时间忘记动作。卡梦话头顿住的时候他大梦初醒一般去抱他的肩膀。


意料之外,卡梦抬手回抱了他——无论是不是下意识,他都感觉那只手氤氲着的温度几乎要隔着薄薄T恤将他灼伤,明晃晃地把他陈旧的伤疤揭开,残忍地宣告着真相。愧疚感几乎要将一茶吞没,还好卡梦拉他出来了。


“对不起。”一茶脑中一片空白,只能把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,“对不起。”他恍然间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。人总是靠分开后的痛觉来分辨爱意的深浅,他以为自己够痛了便想甩手而去,却发现不过是把卡梦推向从前自己的位置。被误解,被轻视,可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放在他们之间呢。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,一茶想,回神时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糊了卡梦一脖子,把肩膀处的衣服烘成热乎乎皱巴巴的一团。他吸吸鼻子,把卡梦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了按,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肉。



“行了别哭了啊…这下算扯平了吧。”卡梦哪想自己反倒成了要安慰人的那一个,他揉揉一茶的头发,后脑被发胶粘得硬硬的硌手。


“我会听你说话的。”一茶说,“我不会再冲动了,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…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这半年都很对不起。我爱你。”


“我知道了…我原谅你了。”


“戒指呢。”一茶抓住卡梦的手,把那枚小小的金属环抢过来,套在卡梦沾过手粉的手指上,郑重得像托付了一生。卡梦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只想笑:“你急什么,一茶,你急什么呐。”


他还想打趣,一茶凑上去堵住了他的话。卡梦身上还是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,但一茶身上早已不是了。唇舌交缠间只有对方的呼吸最熟悉,他们在后台的角落纠缠、追赶,直到两颗心终于坦诚相待,再紧紧贴合。一茶的手抚上卡梦脸颊,微凉的触感贴在他肌肤,他后知后觉发现一茶一直戴着另一枚戒指。


“你一直戴着?”


“你不看我比赛?”


“……都分手了干嘛还要看你,当然是只看对局啊。”


“只有上场的时候摘了。”


“我以前觉得这个规定挺莫名其妙的。”


“其实我也是。”


但它让我们重逢,他们同时在心里想。









“彼此交换喜悲”


“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”





—fin.—


重生之我先复健一下(吐血)久了不写没手感了= =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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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且没手感 六月中再接稿 感谢理解^^