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山果.

【城翊】一语成谶(下)

“要是七年前我们不认识的话,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



——


*HE

*算是追妻火葬场

*如果雷队的死与沈翊没有关系

 


前文👉一语成谶(上)


——



他不能再一次失去沈翊了。

 

 

杜城甚至来不及给局里报备,一脚油门冲了出去。在河边他正巧看到曹栋一脚踹在沈翊胸口,沈翊小小的身体在空中滞留了一瞬间,随即重重摔进水里,巨大的水花便随之炸开。杜城觉得也有人一脚踹在自己心口上发疼。他掏出枪,干脆利落地扣动扳机把子弹深深嵌入曹栋腿里,然后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翻滚着的曹栋,一言不发地准备跳下去救人。

 

……却在河里看见了沈翊浮浮沉沉的脑袋。

 

他来不及想太多,跳进水里的时候江水的凉意从脚底刺上来。他游向沈翊的时候看见他的脑袋已经快沉下去,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,突然觉得自己也要溺水。他奋力抓住沈翊的肩膀,把他往岸边带。

 

 

好不容易爬上岸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,江风把单薄的衣服吹得裹在沈翊身上。他明显受了惊吓,窝在杜城怀里半天不挪窝。杜城拍拍他的脸:“没事吧,小画家。”沈翊不说话,半晌把脸埋进杜城怀里哭了起来。

 

眼泪是滚烫的,裹挟着凛冽的风也变得冰凉。杜城把沈翊架起来带回车后座,打了120,又打开了暖气。从始至终沈翊只是倚在他怀里一言不发,直至暖气吹到身上时才抖了抖,抬头撞进杜城的眼睛里。

 

“没事了。”杜城的手颤抖着抚上沈翊的背,看到沈翊浑浑噩噩的样子,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。

 

“……我本来会游泳的,他把我手绑住,我就不会了。”沈翊身体的温度恢复过来点后他又开始絮絮叨叨。杜城不说话,想到先前沈翊曾吞吞吐吐对他说过,自己在画完雷队的画像后被人推下了水。所以沈翊怕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。想到这里杜城默默把沈翊往自己怀里带了带,意外地没有感受到他的挣扎。

 

“你怎么又上了他的车啊……”

 

“什么叫又啊?”沈翊抓着杜城的大手把玩,左看右看,接了一句。

 

“……我说错了。你怎么半夜还一个人跑出来啊。”

 

“首先,半夜是因为我没办法改变时间;其次,一个人是因为我没人陪,也来不及;最后,我跑出来是因为画到一半突然有地方跟我预想的不一样,然后我决定再去一趟监狱确认一下。”沈翊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地把杜城的问题回答得透透彻彻。杜城不说话了,他知道这是沈翊能做出来的事。不管是什么时期,他执拗得像刻在骨子里的艺术家性格都一以贯之。

 

好吧。杜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或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。总不能怪别人太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毕竟他杜城似乎还没那个立场。他只是感受着沈翊的呼吸靠在他的呼吸边,直至在同一频率上起伏。他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身体暖回来了,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,感觉到沈翊靠在他肩膀。睡过去时最后的想法是,救护车怎么还不来。

 

 




 

 

“杜城?”

 

“杜城,回家了。”

 

有人在叫他的名字。杜城费劲地睁开眼,撞进沈翊那双清亮的眼睛。沈翊很担忧的样子,弯下身子看他。杜城瞥见他分明的下颌角,突然意识到沈翊的刘海消失了。

 

 

“等会,沈翊。”杜城撑住桌角往后与他拉开了点距离,审视着房间的布局。窗外已经漆黑,皎洁的月光流入室内,融入暖黄色的吸顶灯。他肩上披着小一号的白色外套,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椅子上蜷成一团。他把目光转回沈翊身上,深深地吸了口气,问:“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

 

沈翊愣了一下,说:“杜城啊。”他想了想,又问道:“怎么了,你做噩梦了?”

 

“是梦到我了吗?”

 

 

沈翊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温水。杜城不说话,半晌他突然抬手把沈翊揽进怀里。箍着沈翊的腰时,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定和踏实。

 

“是……也不是。”杜城把脸埋进沈翊肩窝,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道。“怎样的你我都喜欢。”

 

“不管是画家沈翊还是警官沈翊。”

 

“干嘛突然说这个。”沈翊还是第一次见到杜城这幅样子,想必是做了什么噩梦。于是他拍拍杜城的头,感受到杜城又往他怀里拱了拱。杜城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他脖颈,声音闷闷的:“你会怪我吗。”

 

沈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哪件事情。他很清楚,杜城无法原谅自己七年前的所作所为,因为那改变了沈翊的一生。使杜城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,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。但沈翊知道,如果没有那件事情,自己不可能得到这样的一份感情。像是得到蝶翼前必须要经历的苦难,但那又不一样,七年前和现在不是因果关系,而是误打误撞,因此才更值得让人痛苦地缅怀。

 

“杜城,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怪你。”沈翊捧起他的脑袋,盯着他的眼睛。半晌杜城又搂住沈翊的腰把人锁在自己怀里,小声说:“我知道你肯定怪我的。”

 

“那是你在怪自己。我不怪你的。”

 

杜城没有应答,但沈翊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渐渐收紧,几乎要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。石英钟上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,空气中除了尘埃只有彼此的呼吸声。在呼吸声终于趋于平稳的时候,杜城轻不可闻地说:“我爱你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沈翊轻轻地接了一句,“我也爱你。”

 

 

杜城有时觉得那个梦就是在逼他,逼他认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去爱,逼他知道故事的开头其实是悲剧,逼他把自己整块地剥离下来,逼他珍惜,逼他低头。逼他知道,是雷队的事使得故事有了不光彩的开头——但至少有个开头。逼他知道他和沈翊的感情,源头来自于互相赎罪。逼他在沈翊面前撕开所有的伤口,让他们不再有一点隔阂,再让他们遍体鳞伤地相拥相爱。没有一样情分是能还清的,人们彼此相爱就注定彼此相欠,欠是爱的方式和特权。

 

 

我们都悲哀,我们也都被爱。

 

 他们缺的不只是那句“我爱你”;所幸在伤口愈合的一刹那,他们相爱。




 

 

灰色的烟雾模糊了遥远的星座,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历史和名字。

世界上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,人还是原来的人,河还是原来的河。


——博尔赫斯《面前的月亮·圣马丁札记》

 

 

 

 ——fin.——


感谢你能看到这里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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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析和解读在《上》的彩蛋里,《下》的答谢中只有一句我很喜欢的句子(挠头


哎,没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……结尾很潦草,抱歉!最近内耗严重,我决定先做会物理()

有什么想看的梗可以随意评论留言哦,我会挑我觉得自己能写好的梗写的🥰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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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且没手感 六月中再接稿 感谢理解^^